第200章 陳年舊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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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漏偏逢連夜雨。
荏苒不知道洛雪剛剛經歷了一場噩夢，只是在去星泉邊時發現小金蓮的情況有異樣，便急匆匆地趕回來找洛雪了。
北辰感到洛雪的手倏地掐住了他的手腕。
“洛洛，你怎麽了？”小苒還想說下去，但她看到了北辰使來的顏色，意識到是不是洛雪剛剛發生了什麽事。
“沒怎麽，你說沐寧怎麽了？”
“那個…要不君上跟我去看一下？”
“我自己去。”洛雪二話不說就從雲榻上踩下了地，北辰想拉都拉不住。
她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，這種感應來自母子連心。
北辰生怕她剛蘇醒，經受不了什麽刺激，想攔著她，但無奈洛雪執拗得很。
星泉邊。
小苒不確定這黯淡的小金蓮意味著什麽，但北辰和洛雪再清楚不過了。
北辰心頭堵得慌，但同時更加擔心洛雪會承受不住打擊，這已經是他們第二個夭折的孩子了，更何況，這一次再過一個多月小沐寧就要正式誕生了。
他將她半擁進懷裏，本以為她會泣不成聲，卻不想感受到的，不止是一股悲哀的情緒，取而代之的是盛怒的氣息。
“洛洛？”北辰有些疑惑她的反應。
洛雪不理睬北辰，猛然甩開了他的手，就地開啟了任意門，如霧般消失在了北辰和荏苒面前。
傳送門在她身後瞬間關閉，以至於北辰根本來不及跟上去。
他從未見過如此盛怒的洛雪，在他印象裏，他的洛洛從來不會真的生氣，或哭或笑，就是不會發怒，但她剛剛表現出來的樣子，顯然是惱怒至極。
“洛洛那樣子，感覺像是去尋仇的…”荏苒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，明顯被洛雪剛剛那副怒火中燒的樣子嚇到了，直覺告訴她，她剛剛不像是賭氣跑去一個人散心，而是有目的地找什麽人去了，“君上，我來找你們之前，洛洛怎麽了嗎？”
北辰聞言，蹙眉沈思。
尋仇？沐寧的突發狀況應該與上回一樣，因為母子連心，即便養在小金蓮中，一旦母體出事，他便會一同出事。可是如果說真要問責，他才是罪魁禍首，洛洛能跑去找誰。
還開啟了任意門？不是單純地丟下他一個人跑開…她這是要出遠門！可她能去哪兒…與她有瓜葛的人本來就很少，除了害她差點死了的帕拉，洛雪這討人喜歡的性格，幾乎不會與人有什麽恩怨才對。
北辰旋開無名指上的婚戒，果然，洛雪的定位消失不可見了，她已經離開了當前可知範圍。
於洛雪而言，沐寧的夭折簡直是火上澆油，她本就難以平息的忿恨之意，在這件事的刺激下，她徹底失去了理智。
帕拉！她要她以命抵命。
她不要做聖母，她不要原諒她！決不輕饒，絕不姑息。
這種憤怒來自一個二次痛失孩子的母親。
“見過女神。”
“見過女神。”
洛雪對於陣陣問候聲充耳不聞，徑直往帕拉的寢宮疾步而去。
清氤正陪著帕拉在院子裏散步，聽見外院的通報聲，心下一驚，洛雪突然前來，並非什麽好事。
果然，見到洛雪時，只見她一臉的殺氣。
清氤下意識地將帕拉護在了身後，禮節性地問候了一聲：“洛雪女神，今日前來，不知有何要事？”
“讓開。”洛雪的眸子瞇了瞇，眼底盡是肅殺的清冷。
“清氤，你讓開吧，有什麽是非恩仇，都是我和她之間的。”帕拉知道遲早會有這麽一天的，只是不明白為何來得如此突然。
“我不會讓她傷害你的。”
“呵。”洛雪不屑地冷笑了一聲，“你以為，就憑現在的你，還能攔得住我？”
“洛雪，你別欺人太甚！”清氤見她這態度，瞬間也就撕下了禮節性的面具。
“清氤，你就不怕以下犯上？！”
“沒想到我們的新任女君，也不過如此，欲加之罪，何患無辭？”
“好一個欲加之罪，何患無辭！”清氤不提還好，他一提這茬，洛雪就想起了當年他們逼著她在大殿前喝下遺忘水一事，頓時更加憤怒了，“你們當年給我強行灌下遺忘水的時候，給我安上莫須有的罪名的時候，怎麽不想想會有今天！”
那時帕拉冰冷孤傲的聲音仍在耳畔：“洛雪！你在外游戲人間，不知悔改，現又在本宮門口出手傷人，我看你是沒救了！”
洛雪氣得整個人都在發顫。
清氤語塞，當年確實是帕拉的錯，可是今日，他依舊要護著她。
他愛她，不需要理由。
就像北辰愛護洛雪那般，更無需任何理由。
他們都一樣，護短。
“你如果要報仇，那就沖我來。”
“你讓開。”
“除非你先殺了我，否則，休想讓我讓開。”
“讓開！別讓我重覆第三遍。”洛雪已經喚出了魔杖，指向了清氤，見他毫無懼色，絲毫不為所動，詰問道，“我問你，你憑什麽代替她！”
“因為我很愛她，所以，我不會允許你在我面前傷她一分一毫，洛雪女神，如果換做是你，想必君上也會這麽做的吧？”
洛雪捏著魔杖的手指掐得更緊了些。
他在打感情牌。
可她確實不需要拿任何無辜的人出氣，她本來就不是濫殺無辜的人，甚至原本她也打算既往不咎放過帕拉的，但是沐寧的夭折令她悲痛欲絕，踩破了理智的最後一道防線。
“你不讓開，就別怪我不客氣。”洛雪輕擡手指，已經將魔杖對準了清氤的眉心，她早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欺負的小靈羽了。
“清氤，你讓開。”帕拉終於發話了，她早就想過這一天了，也早就放棄了掙紮，“洛雪，我知道你遲早會來的，只是沒想到這一天這麽突然，如果你要我死，我死便是，但請你饒過清氤。”
面對這樣的帕拉，洛雪根本下不去手，且不說她本就心腸柔軟，待人和善，再加之帕拉還是她的孿生姐妹，她怎麽下得去手。
恨歸恨，但在沖動的魔鬼被理智制服之後，她就完全於心不忍了。
哪怕她真的傷害過自己。
如果此刻的帕拉還執迷不悟，出言不遜，說不定洛雪還能痛下殺手，但當下這情形，她放棄了。
洛雪苦笑，命運真是會開她的玩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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荏苒不知道洛雪剛剛經歷了一場噩夢，只是在去星泉邊時發現小金蓮的情況有異樣，便急匆匆地趕回來找洛雪了。
北辰感到洛雪的手倏地掐住了他的手腕。
“洛洛，你怎麽了？”小苒還想說下去，但她看到了北辰使來的顏色，意識到是不是洛雪剛剛發生了什麽事。
“沒怎麽，你說沐寧怎麽了？”
“那個…要不君上跟我去看一下？”
“我自己去。”洛雪二話不說就從雲榻上踩下了地，北辰想拉都拉不住。
她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，這種感應來自母子連心。
北辰生怕她剛蘇醒，經受不了什麽刺激，想攔著她，但無奈洛雪執拗得很。
星泉邊。
小苒不確定這黯淡的小金蓮意味著什麽，但北辰和洛雪再清楚不過了。
北辰心頭堵得慌，但同時更加擔心洛雪會承受不住打擊，這已經是他們第二個夭折的孩子了，更何況，這一次再過一個多月小沐寧就要正式誕生了。
他將她半擁進懷裏，本以為她會泣不成聲，卻不想感受到的，不止是一股悲哀的情緒，取而代之的是盛怒的氣息。
“洛洛？”北辰有些疑惑她的反應。
洛雪不理睬北辰，猛然甩開了他的手，就地開啟了任意門，如霧般消失在了北辰和荏苒面前。
傳送門在她身後瞬間關閉，以至於北辰根本來不及跟上去。
他從未見過如此盛怒的洛雪，在他印象裏，他的洛洛從來不會真的生氣，或哭或笑，就是不會發怒，但她剛剛表現出來的樣子，顯然是惱怒至極。
“洛洛那樣子，感覺像是去尋仇的…”荏苒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，明顯被洛雪剛剛那副怒火中燒的樣子嚇到了，直覺告訴她，她剛剛不像是賭氣跑去一個人散心，而是有目的地找什麽人去了，“君上，我來找你們之前，洛洛怎麽了嗎？”
北辰聞言，蹙眉沈思。
尋仇？沐寧的突發狀況應該與上回一樣，因為母子連心，即便養在小金蓮中，一旦母體出事，他便會一同出事。可是如果說真要問責，他才是罪魁禍首，洛洛能跑去找誰。
還開啟了任意門？不是單純地丟下他一個人跑開…她這是要出遠門！可她能去哪兒…與她有瓜葛的人本來就很少，除了害她差點死了的帕拉，洛雪這討人喜歡的性格，幾乎不會與人有什麽恩怨才對。
北辰旋開無名指上的婚戒，果然，洛雪的定位消失不可見了，她已經離開了當前可知範圍。
於洛雪而言，沐寧的夭折簡直是火上澆油，她本就難以平息的忿恨之意，在這件事的刺激下，她徹底失去了理智。
帕拉！她要她以命抵命。
她不要做聖母，她不要原諒她！決不輕饒，絕不姑息。
這種憤怒來自一個二次痛失孩子的母親。
“見過女神。”
“見過女神。”
洛雪對於陣陣問候聲充耳不聞，徑直往帕拉的寢宮疾步而去。
清氤正陪著帕拉在院子裏散步，聽見外院的通報聲，心下一驚，洛雪突然前來，並非什麽好事。
果然，見到洛雪時，只見她一臉的殺氣。
清氤下意識地將帕拉護在了身後，禮節性地問候了一聲：“洛雪女神，今日前來，不知有何要事？”
“讓開。”洛雪的眸子瞇了瞇，眼底盡是肅殺的清冷。
“清氤，你讓開吧，有什麽是非恩仇，都是我和她之間的。”帕拉知道遲早會有這麽一天的，只是不明白為何來得如此突然。
“我不會讓她傷害你的。”
“呵。”洛雪不屑地冷笑了一聲，“你以為，就憑現在的你，還能攔得住我？”
“洛雪，你別欺人太甚！”清氤見她這態度，瞬間也就撕下了禮節性的面具。
“清氤，你就不怕以下犯上？！”
“沒想到我們的新任女君，也不過如此，欲加之罪，何患無辭？”
“好一個欲加之罪，何患無辭！”清氤不提還好，他一提這茬，洛雪就想起了當年他們逼著她在大殿前喝下遺忘水一事，頓時更加憤怒了，“你們當年給我強行灌下遺忘水的時候，給我安上莫須有的罪名的時候，怎麽不想想會有今天！”
那時帕拉冰冷孤傲的聲音仍在耳畔：“洛雪！你在外游戲人間，不知悔改，現又在本宮門口出手傷人，我看你是沒救了！”
洛雪氣得整個人都在發顫。
清氤語塞，當年確實是帕拉的錯，可是今日，他依舊要護著她。
他愛她，不需要理由。
就像北辰愛護洛雪那般，更無需任何理由。
他們都一樣，護短。
“你如果要報仇，那就沖我來。”
“你讓開。”
“除非你先殺了我，否則，休想讓我讓開。”
“讓開！別讓我重覆第三遍。”洛雪已經喚出了魔杖，指向了清氤，見他毫無懼色，絲毫不為所動，詰問道，“我問你，你憑什麽代替她！”
“因為我很愛她，所以，我不會允許你在我面前傷她一分一毫，洛雪女神，如果換做是你，想必君上也會這麽做的吧？”
洛雪捏著魔杖的手指掐得更緊了些。
他在打感情牌。
可她確實不需要拿任何無辜的人出氣，她本來就不是濫殺無辜的人，甚至原本她也打算既往不咎放過帕拉的，但是沐寧的夭折令她悲痛欲絕，踩破了理智的最後一道防線。
“你不讓開，就別怪我不客氣。”洛雪輕擡手指，已經將魔杖對準了清氤的眉心，她早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欺負的小靈羽了。
“清氤，你讓開。”帕拉終於發話了，她早就想過這一天了，也早就放棄了掙紮，“洛雪，我知道你遲早會來的，只是沒想到這一天這麽突然，如果你要我死，我死便是，但請你饒過清氤。”
面對這樣的帕拉，洛雪根本下不去手，且不說她本就心腸柔軟，待人和善，再加之帕拉還是她的孿生姐妹，她怎麽下得去手。
恨歸恨，但在沖動的魔鬼被理智制服之後，她就完全於心不忍了。
哪怕她真的傷害過自己。
如果此刻的帕拉還執迷不悟，出言不遜，說不定洛雪還能痛下殺手，但當下這情形，她放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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